
1984年12月末,南京的冬夜格外湿冷。中山陵8号的客厅里,许世友独自站在窗前,端着一杯温酒,眉头紧皱又迅速舒展。几分钟后,他抬头喊司机:“明天还是照常去军区大院简配资,不用多问。”声音听来依旧洪亮,可摆在桌上的止痛片却泄露了端倪。
转到1985年1月初,腹部再次绞痛时,他只是迅速捶了几下腰,“忍忍就过去。”这种把疼痛当小菜的态度,源自半生刀光火海。身边值班的警卫悄悄向机关打电话:“首长最近不对劲,时常揉肚子。”于是,一份“必须体检”的指令次日便送到。
3月1日清晨,华东医院。抽血、B超、CT一气呵成。检验科递回的单子让专家面面相觑:甲胎蛋白破千,背景明显。主任叹息:“高度怀疑原发肝癌。”但院方仍仅写下“严密观察”四个字,原因很简单——若结论坐实,舆论与情绪都不好收场。
消息通过保密渠道送往南京军区常委会。会上,向守志沉声决断:“立刻说服他住院。”电话转到青岛,聂凤智接令。本来以为几句话能搞定,没想到连试三回,换来同样的回应:“不去!”话音铿锵,让人毫无回旋。何鸣好言相劝:“首长,北京设备全。”许世友摇头:“老子不受那个罪。”

8月6日清晨简配资,聂凤智第四次上门。沉默半天后,许世友只扔下一句:“我要回南京。”他是说到做到,当晚就返宁,随行医护只能把药箱塞满车尾。
既然人不进医院,南京军区只好把医院搬进宅院。9月初,特别医疗组进驻中山陵8号。每天两次查房,两份病情通报。病人却把“卧床休息”当耳旁风,状态好一点便执意下楼散步。护士长一边推氧气瓶一边小声抱怨:“他比谁都急性子。”
23日的监护记录写得不容乐观:食欲锐减、腹水增加、黄疸加深。同日晚上,许世友突然用毛巾勒脖子,值班护士冲入制止。屋里所有尖锐物件被收走,床头柜连钢笔都换成塑料杆。
然而真正棘手的,是他的“行动自由”执念。一次,他非要兜风,看护只能抢先占住副驾,与司机对视:“把速度放慢。”途中许世友指着秦淮河岸边说:“当年打日军,就是从这儿开始。”声音沙哑,却透着兴奋。
10月初简配资,水肿蔓延至双腿,体重飙到两百斤。活动诉求没法满足,医护们想出“推沙发散步”法:七八名小伙合力把他放上沙发,再在房间里推来推去。许世友看着地毯,苦笑一声:“当年万里长征,都没这么费劲。”
10月15日晚,病危通知签发。向守志直接下口令:“撤离住宅,送总医院。”深夜,两辆救护车抵达。许世友昏睡中被抬走,醒来发现已在手术监护室,愣了半秒,没有吵闹。医生趁机置入深静脉导管,注入白蛋白与葡萄糖。

20日,杨尚昆抵宁。为了让病人清醒见客,医护推迟镇静药。杨尚昆俯身呼唤:“邓主席托我来看看你。”许世友艰难睁眼,挤出五个模糊音节:“我……完蛋……了。”空气凝固数秒,旁人只能默默退出。
22日凌晨三点,许世友突然指向厕所:“要大号。”七八个人忙搀他起身。刚站稳,他猛地扯下右下腹插管,鲜血顺着纱布渗出,医护吓得脸色发白。外科主任高声吩咐:“压迫止血,重新置管!”折腾半小时,总算稳住,可心、肾、肺已全面失衡。
当晚22点38分,监护仪曲线拉直。夫人田普握住他冰凉的手,低声哽咽:“世友,走好。”屋内哭声此起彼伏。医生摘下口罩,轻声说道:“首长的脾性,我们改变不了,只能尊重。”
许世友从发现异常到离世,仅七个月。他要强、怕麻烦、不信医院,这些特质成就了一位骁勇将领,也让治疗窗口瞬间关闭。熟悉他的人心里都明白——若时间回转,他大概仍会做出相同选择,毕竟,军人骨子里的倔强,很难向病痛折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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